像是看紅樓夢,熟悉的不得了的劇情,卻每次也都還沈醉,每次又有新的發現。在於編曲及混音的出色,每個配器的音色都鮮明而有層次,貝斯聲由腳底傳來,提供震撼及堅實的基礎;鼓聲迎面而來,有如刺客次次展開攻擊;吉他聲由耳朵來,美好而心碎的旋律總是往覆盤旋。音場時刻總是甜而腐朽瀰天蓋地的包圍、衝擊,由腳、由臉、由耳朵,我彷彿沿岸的嶕石,任由一波又一波的音浪沖刷。又想到 threesome,又想到剪接,如何讓瑞生是鼓,老頭是貝斯,少女是吉他,想想他們是怎麼用鼓的。
像是看雲門舞集,好多匠心獨具的畫面,可是很不爽的,異常的陰暗,都是陰霾籠罩,或是在黑暗洞穴。雙吉他果然有其妙用,彷彿裁縫機上的兩個線團,交織合作。貝斯跟鼓特意低沈,敲打在心臟上,有一種心跳受它宰制的感覺。音場果然爆很大,彷彿受困於華麗的金黃色亮片不停撒落的房間。在極度的噪音中,耳朵怎能聽到如此多而細微的聲響轉變,幻聽般的聽見人聲、呼叫、吉他貝斯鼓的轉調,如此細微卻又明確,爆的又大又持久,耐力極強。與其說是敘事,不如說是意識,不如說是,簡單旋律中配器間的互相鼓盪衝擊。我不入戲,爆再大都不是我在岸邊被他們衝擊,而是旁觀的看到那金黃色房間裡囚禁的人影,被擠壓、被扭曲,最後變成一隻小蟲,東拐西繞的,蹣跚爬了出來。
Anyway, what a night, what a performance. Thank you both for reminding 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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