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11/19

Happy Ending 03: 老頭在西門町

Just some quick notes regarding the old man.

1. 西門町街頭,handheld, outer space. handheld 要分出老頭的速度跟少女的速度,有快慢的不同。

2. 兩個中山女中的少女學生,親密的走在一起,都好瘦好青春,講著英文小考的話題。注意那書包,都有自己畫上的神祕英文字。又有中和高中的學生,書包上寫著【不拼就死】,講著沒時間讀地理跟歷史。老頭完全可以莫名奇妙的跟蹤,迷失,被帶入陌生場景。

2008/11/18

Happy Ending 02:不忍心

剛剛突然參透,原來縱貫全部達丹兄弟電影的核心,是「不忍心」啊。難怪觀眾能夠認同他電影裡的主角。


Lae Promesse 裡,早熟的少男被父親訓練的世故精明,壓榨非法外勞也是有樣學樣,沒有在怕的。可是,當工傷致死的外勞臨死前拜託少男照顧他遺下的太太與新生嬰兒,並要求少男承諾。少男一「不忍心」便許下承諾,這承諾使得他背叛父親、照顧婦孺,也使他成人。


Rosseta 裡

Le Fils 裡

L'Enfant 裡

Le Silience de Lorna 裡,非法移民蘿娜跟個毒蟲假結婚,取得比利時公民後,傭客表示要讓毒蟲嗑藥過量致死,因為已經安排好讓蘿娜跟俄羅斯人假結婚,好令那人取得比利時國籍。可是,這毒蟲老公居然有心戒毒,也真的去戒毒了,蘿娜又一個「不忍心」,不想讓這毒蟲以嗑藥過量而死,而選擇自殘塑造家暴假象訴請離婚... 傭客警告蘿娜,妳已經達成任務(取得公民),接下來讓我們處理跟毒蟲離婚事宜(用O.D.殺死毒蟲),因為寡婦再婚,比家暴婦女離婚後迅速再婚,來的合理不引人懷疑。蘿娜仍想說服傭客不要使用如此決絕手段,傭客說:蘿娜,妳只要保持沉默就好,我們需要的,只是妳的沉默而已。



「叔叔的故事」自序 王安憶

自從一九八O年開始了職業化的寫作之後,寫作便成為我的生活,這是我喜愛的生活,熱情一天也沒有離開過我。如何將小說寫的更好,是我生活的目標。漸漸的,我培養成了這樣一種原則,那就是以小說的、審美的標準去衡量世界上的一切。我對世界,對人生的看法其實已不再是出於我個人的經驗,而是出於一種審美的選擇。所以,在我積極生活的表面之下,其實充滿了一種危險的虛無的空氣。我總是去選擇那些深刻的、高遠的、超然於具體事務之上的思想,作為我觀察生活的武器。而實際上,對真實的生活我心裡已漸將淡漠了。

(中略,主要論及她停筆一年的疑惑與斷裂)

我在進行一種世界觀的重建工作,我需屏除那小說世界裡的儘管深遠透徹但實際上我與之路遠迢迢的觀念,這些觀念宛如美麗的迷霧。我還需重新正視我自身的經驗,我即不能脫離我的經驗,也不能陷入期間而不能自拔。我還深怕我會有退步,使抽象的美學觀念受到具體事物的纏繞,降低了價值。這一年的停筆,使我最痛苦的是,生活似乎喪失了目標,而也有使我欣慰的,那就是我發現我的生命還有活力,還具有敏銳的、活躍的、熱情的情感能力,也就是這,使我在一年之後,重又開始了寫作。
---------------------------------------------
王安憶的這段自序有勇有謀,她清楚知道,寫作是她命定得做的事,影響所及,周遭萬事萬物都彷彿透著一層寫作之眼鏡而有扭曲變形甚至操弄。過猶不及,拿下寫作之眼鏡後必須以肉身去碰撞的真實生活,反而淡漠。這是太冷靜、太旁觀、太快速反應使之小說情節化的後遺症。

我也不免這樣,必須慎重行事。太容易把真實生活轉化成劇情情節,馬上行使脫逃術。譬如跟媽媽吵架,內心一定很痛的,卻很快速的轉念去想,這是多精彩的台詞啊,媽媽如何使用不著邊際的不相干小事,來辱罵妳心裡最珍視的東西。一專心的分析起來,我就不再心傷,耳朵一面聽腦袋一邊記憶,而這樣,我忽略了,那母女之間情節埋藏的,深深的心痛,尤其是對方的痛。

王的第二段,正視自己的寫作宿命,這是有勇氣。「使我欣慰的,那就是我發現我的生命還有活力,還具有敏銳的、活躍的、熱情的情感能力」這是命定的才能,永遠都在,永遠的激勵自己能做、得做、就是你了,這是有謀。命中注定我愛你啊。

使我欣慰的,那就是我發現我的生命還有活力,還具有敏銳的、活躍的、熱情的情感能力。

莫失莫忘 仙壽恆昌
不離不棄 芳齡永繼

2008/11/13

Happy Ending 01: blueprinting

一、正名

中文名總是難取,就用當時選定的那個吧,之後再說,或者有新解。

英文名 Happy Ending 有雙重意義。快樂結局,sweet hereafter、應許之地的意味,okay 的,也許這就是老頭最好的死法。另一個意思是按摩院用術語,據說給小姐按摩,按一按,小姐會附耳問,要不要來個 Happy ending,意思是幫你打出來。這跟老頭臨老入花叢,強攻少女未遂後化作風流鬼,有呼應之處。

講的是老頭之死,ending 有合到。問的是人生是苦嗎,happy 有意味了。

中文片名太詰屈,要再想清楚到底是什麼意思,慢慢來。

二、角色

1. 老頭:mixture of Jackson Chu, Mr. Wu, my grandpa, and my dad.
2. 兒子:mixture of Gary Chu, Jack Huang, my dad, and myself.
3. 少女:part of me, and who else? Got to work that out.
4. 大姊/二姐:靜寬、秀珠、吳甘、三姨、二姨也蠻扭曲的, of that I know.

要分別做側寫,少女要最用心,還不知道她是哪位。還是我該正視她可以像【忘不了】裡面的張柏芝一樣強悍。她一定有強的地方,她的重點在「交換」,交換自己也要給付東西出去,她清楚的很,所以她勢必有強到可以承受給付出去的韌度。就讓她現實到那等瑣細地步吧,每天吃飯都有預算,都在算早上多花了5元,中午省了20,晚上多出15可多叫個菜捲。是這種小鼻子小眼睛的小樂趣,讓老頭覺得她可愛嗎?喔喔喔她是逢佳嗎?

------------------------------------
逢佳的化妝是大紅大紫的、很明顯的化妝,一旦卸妝,便換了一個人。她的服飾也是大起大落的風格,她難免是有點俗氣的,但也正是這俗氣,使她成了個真人。

她說話的聲音也是很響亮的,幸好她是極端坦然與天真的,否則就會顯得粗魯了。她對很多事物,比如人生的目的、生活的含義、做人的道理,都有著以實利為基礎的見解。由於她的真心以為和直率表達,便有了純真的面貌,還更接近事情本質似的,雖然那其中是有著一些稱的上卑鄙的東西的。

逢佳可將做戲劇的東西世俗化;逢佳的詩意是孩子氣的,是那種貪嘴肥胖孩子的孩子氣;逢佳是稍有些愚鈍的淺薄,愚鈍的淺薄卻是直截了當、一眼見底的一池清水,甚至偶爾水裡還會有些出乎意料的東西。

下次再見面時,逢佳的臉上有了認命似的表情,她的行為舉止隨便了許多,甚至還有一點放縱。老魏這晚上無論說什麼,她都很響亮也很迅速地說一個「好」。老魏很知道,「好」的意思就是「不好」,「好」的意思還是「好也罷,不好也罷」。老魏笑笑,不說什麼。她也笑笑,也不說什麼。她的不說什麼就是在說︰我看你接下來再做什麼。
------------------------------------
節錄自王安憶,【香港情與愛】,台北:麥田,民83

我們這少女不骨感,得有肉,那種孩子形狀尚未脫除的嬰兒稚氣肥。少小離鄉孤身賺食,肯定現實,慾望還在口腔期那種吃有名的店的滿足,可志節不小,要去坐摩天輪、上101那種,還要去日本進修,這讓她自覺高人一等。「愚鈍的淺薄卻是直截了當、一眼見底的一池清水,甚至偶爾水裡還會有些出乎意料的東西。」就這種偶爾出乎意料的東西,讓老頭出師有名的將肉體慾望隱藏在精神的支持下。

我們老頭沒有老魏那樣通透世故,所以不懂少女「好」「不好」之間的內心戲。

三、攝影風格

本來想正正的拍,畢竟敘事本身就有倒回去找原因這成份,但不是倒敘,基本上,可說是偵探小說的結構,一開場,人就死了,然後找兇手,敘事時間是往前進的,但劇情主幹是過去發生了什麼。早已決定用攝影機運動進行回溯劇情,但,隱憂是,技術性困難度很高,鏡頭長度的控制要非常精準,而且剪接沒有選擇,很抖。但當然要試,沒有不試的道理。

今天讀到這一段文字:
-------------------------------------------
走出車站之後,她也沒說要去哪裡,就開始兀自快步地往前走。我沒辦法只好跟在她後面追上去走。直子和我之間始終保持著一公尺左右的距離。當然如果想要縮短那距離的話也是可以的,只是不知道為什麼有點畏縮而沒有辦到。我在直子一公尺左右的後方,一面看著她的背和直溜溜的黑髮一面走著。她頭上夾著一個茶色的大髮夾,頭一轉向側面時便看得見小而白皙的耳朵。

我那時因為總是看她的背影,因此只有這些現在還記得。直子害羞的時候常常用手玩弄頭髮。而且動不動就用手帕擦嘴角。用手帕擦嘴是想要說什麼時的習慣動作。在看著那個樣子之間,我好像開始漸漸對直子懷有好感起來了。
-------------------------------------------
節錄自村上春樹著,賴明珠譯,【挪威的森林】,台北:時報,民86

感覺兒子去找少女查案時,應該是這種舉止。少女太年輕了,而且到底跟自己爸爸是怎樣的關係,兒子肯定走在少女後方,保持合理的距離,看著她的背影,想著複雜的心思。觀察者的角度,他肯定注意到少女的小習慣、小動作,這些可以累積到最後一幕,他望著少女的背影,那熟悉的小動作一做,就了解少女在想什麼,觀眾也是,不用看到臉,切兒子反應鏡頭,把兒子了解這件事註冊到觀眾認知,就可繼續劇情。

所以,兒子跟少女對手戲的主要分鏡,會是手持跟拍觀點鏡頭,加上註冊用的反應鏡頭。奇士勞斯基教我的,是有觀點鏡頭就要有註冊用的反應鏡頭,好給觀眾對答案。這樣瀰天蓋地,穩固觀眾對這場戲的理解跟你要他們理解的東西是一致的。達丹兄弟示範給我的,是只給觀點鏡頭,不分出註冊鏡頭,可是有沒有給反應,有的,但他一鏡打到底,用鏡頭運動、或用鏡子等可以反射的道具讓觀眾看到反應。這段我還是想要穩一點,註冊鏡頭要拍的,剪接也比較有餘裕。

好,攝影風格定調。老頭、兒子、兩個姊姊那邊,進回溯等,smooth 是原則,傳統分鏡,on stick or dolly,都是滑順的定、pan、或推軌;兒子跟少女那邊,因為是陌生元素的加入,又有窺測、探查的意味,用上肩的 pov of 兒子 following,其餘要補的反應鏡頭、特寫等,全部都要手持拍。好,可以說服我。

剩下,老頭跟少女的戲要怎麼拍。好,現在,我讓觀眾穿上兒子的鞋了,但我又要,讓兒子穿上老頭的鞋,還得讓觀眾清楚知道,兒子穿上老頭的鞋,去重溫、去體會老頭當時跟少女在一起的心情,所以,要做橋。由第一類攝影風格轉到第二類,要先跳兒子反應(手持),用這顆當橋,可以,引出下面一系列手持的觀點鏡頭,就又接到第二類。二要接一的話,明白了,還是用兒子反應(手持),跳少女(dolly) 開始回溯,就接回一。好,目前這也有初解。

四、時間

1. 08.12.31 修改劇本,角色側寫完成
2. 09.01~09.03 找場景、演員、改劇本
3. 09.03~09.04 演員訓練、排演、試攝影、找工作人員、製作組要進來作業了
4. 09.04 兩週 拍攝期
5. 09.05~09.06 剪接
6. 09.06~09.07 做聲音、配樂
7. 09.08~09.09 出拷貝、交片

五、人員

a. 工作人員

1. 導演組:導演1、副導1 (不用場記)
2. 製作組:製片1、製片助理2
3. 攝影組:攝影師1、攝助2
4. 燈光組:燈光師1、燈助2 兼 grip
5. 收音組:收音師1、音助1
6. 美術組:美術1
7. 梳化組:服裝1 兼化妝

共計工作人員15人

b. 演員

1. 主要演員5
2. under five 5
3. 臨演 8

六、開銷試算

1. 器材租金:Arri SR3 攝影機、定焦鏡頭4個(12mm、25mm、50mm、85mm)、濾鏡5個(3個ND, 1個偏光鏡、1個 macro)。燈具:Arri 2k 3個,1k 3個,500w 2個,kinoflow 4排一組(黃光、藍光燈管各4隻),HMI 1.2K 2個,燈旗4個不同size,燈光濾紙、C stand、燈腳等等。

攝影器材租金上限 12萬,燈光器材租金上限 4萬

2. 底片費:柯達7293 400呎底片 25捲

底片費上限:8萬

3. 沖片、過TC費:16萬

4. 場地費:3萬

5. 交通費:器材卡車1輛、九人巴1輛,上限6萬

6. 演職員薪資:上限 40萬

7. 後製費:剪底、放大、光學效果、錄音、混音、燒聲軌、做片頭片尾、A拷、B拷、燒字幕、出Dital Beta 拷貝、出DVD片

後製費上限:40萬

小結:129萬

還未算服裝美術道具、餐飲、沒叫發電機,薪資那邊可能有調整空間,租車、租場地也有運作談贊助的可能,但器材、底片、後製費等,基本上動不了。薪資40、後製40可以押後發,所以我要49萬再加那些沒算的餐飲、服裝道具費就可動手拍,還要先付製作組一個月薪水,65萬就可動,70萬更保險。第一期輔導金有40.5萬,再籌25-30就可以。

七、籌款試算

1. 目標:籌30萬
2. 性質:無利息借款
3. 方式:以2萬元為1單位,共計15單位,對外尋求贊助或認購。
4. 還款:09年06月,待交入初剪,可領輔導金第二期款約30萬,正好可還清。贊助者不用還,認購者要還。
5. 演職員薪資結清:09年09月,待交入拷貝,送審通過,可領餘款約65萬,可結清薪資。
6. 對象:同學5單位、師長親友7單位、贊助3單位

可行性應該極高,因為有還款期限,又有輔導金頂住,基本上只是籌週轉金。贊助部門要多加油,負擔就輕鬆。

八、發行

1. 參展
2. 賣電視播映權
3. dvd發行版權

2008/11/10

行道難 隱約有光

少年不識愁滋味 愛上層樓 愛上層樓 為賦新詞強說愁
而今識盡愁滋味 欲語還休 欲語還休 卻道天涼好個秋

南宋 辛棄疾 【醜奴兒】

初初20歲,協助前輩友人共編劇本,常被笑是「少年不識愁滋味,為賦新詞強說愁」。時隔不久,前輩陷入創作低潮,我現學現賣,告訴她,豈不正在爬上樓,人生樓層愈起愈高,妳不往上爬就等於自動降級,非得爬啊人家才看得到妳的高度,爬樓梯當然辛苦,可妳一邊爬一邊也會看到新的風景。她笑著回答:「沒辦法喔,就是『愛上層樓、愛上層樓』啊。」我沾沾自喜以為安慰計奏效,不料她反撲:「妳現在用說得都很容易,以後妳就知道了。」

時間快轉到上週,七個高中同學的聚餐,一問之下,居然五個沒工作。聚餐中約了打麻將時間,突然湊一桌再也不是問題,十年前興之所致則上山邀月共打橋牌拱豬,十年後信口開河則下鄉永和同搓麻將聚賭。散會後與有工作之一的老友 H 同行,她出乎意料的多言,原來,工作上的苦惱煩悶、職場人事的無理由惡意,令她深覺生命有如敝屣,「我在想,我為什麼那麼不值得啊」

辭職啊,「那又怎樣?還不是又要繼續找工作...」這事情竟然無解嗎?終於了解到基本問題,她還看不準人生的道路要往哪裡走,如果不過是往復的循環,辭職也沒有意義。行道難,難於走蜀道。蜀道固然難走,至少知道它通往蜀地,那麼翻山越嶺、砍木開路,都有個應許之地可抵達。行道難,在於蒙昧中行走,也未曾知道目的地,卻於荊棘之地瞎闖,遍體遴傷之際還懊惱自己白忙一場,為並非自己想要的東西受苦。

而今識盡愁滋味 欲語還休 欲語還休 卻道天涼好個秋

老友啊,別這麼快服老,天涼才不好,妳還有大把時間,人生就這麼一次,況且我是真心的覺得妳是個人才啊。

何其幸運,我真切的知道我的道路,也從過往的經驗中一次一次更清楚的確認我要什麼、不要什麼。次次發大願,不求直接傳送至應許之地,且讓我不軟弱,給我勇氣,愛上層樓,愛上層樓。某日路經城隍廟,正殿匾額堂堂當頭棒喝:「你 也 來 了」。是的,我來了。

第一次踏上法國的那天,就是我的片子帶我去坎城影展之時。我來也。

絲瓜粉絲盅

晨起,微寒,一夕由夏入冬,天寒肚餓,身體渴望著溫暖而潤滑的食物。雨中拄傘,閒步出街,信手撿了4棵蘋果3顆芭樂後,看到絲瓜,安安靜靜的躺在菜籃中,召喚著我。惦了惦,頗沈,水量充裕,便買下它。一會兒順道買了龍口粉絲小包裝以及茄汁秋刀魚罐頭一份。

即刻洗手下廚,本寢另一閒散人晃悠入內,遂決議共食絲瓜粉絲盅,遭逢毀滅性情傷的他,正需要一點暖意。

粉絲兩捆沖洗後泡水,蝦米一把略微清洗後泡小碗水,絲瓜去皮切成小指大小條狀,3顆大蒜拍碎。

小火熱鍋,大蒜與蝦米直接入乾鍋,待火溫將水分稍微烘乾,倒油,轉中火,爆香。誒蒜香蝦香瀰漫,倒入絲瓜翻炒,略煎至表面微焦,此時絲瓜香氣噴鼻,倒入浸泡蝦米的水,拌勻,轉小火,略悶3分鐘。掀鍋蓋,絲瓜湯汁已成濃稠白色,加入2碗水,開大火,撒鹽、白胡椒、柴魚片,水大滾,倒入粉絲,略煮2分鐘,蓋鍋蓋,熄火,悶。

起鍋,入白瓷大碗,夾入兩尾茄汁秋刀魚,微微按入湯汁中浸泡,略使其加熱。

先喝其湯,清淡鮮甜,再試粉絲,果然已浸潤湯汁精華,咬一口秋刀魚求其重口味,果然與清淡粉絲盅極為搭配。特記此事,以為寧靜生活之始點。

2008/11/06

必也正名乎

國明黨主席吳白熊日前在中國民間單位海協會會長陳雲林面前,自動切換為 midget 模式,以「馬先生」稱呼台灣國總統。此語一出,人在15公里外的馬總統,當場被 midgetized (哈,果然沒這個字,疑可翻為「被侏儒化」),由號稱 178公分的玉樹臨風瞬間變成個小侏儒,是的,頭部的大小還是一樣。

「我 否 認」面對媒體與名嘴將馬「被侏儒化」一事歸罪於他的失言,吳白熊第一時間做出這樣的回應。

「根據國際慣例,『先生』是總統的稱謂。你們看看國際場合,看看歐美政府,他們稱呼總統都是用 Mr. President,白熊是援引國際慣例使用『先生』來稱呼我們馬總統。」

「其 實 我 何 罪 之 有 ~~」白公講完這句話,便登車離去。

Meanwhile, across the town, 馬先生府裡,矮頭鑽動。原來,白公 midget 模式一啟動,波及了整個內閣、國安、及府內重要幕僚,全體被侏儒化。行政苑長劉照玄正舉辦「如何由被侏儒化到去侏儒化到後侏儒化」的研討會,因為內閣成員普遍滯美時間有長,這種學術等級的中文程度不佳,因此第一個議題還在討論如何將此題目英譯。援引當代思潮、文化研究的聲音此起彼落,對於如何定義「去」及「後」兩字,也有許多紮實的討論。看來,矮小並不會影響智力,劉內閣的平均學識智力仍然驚人的高。

時間在思想的交鋒中,無情的流逝,更無情的是,馬先生以及劉內閣成員,也在不斷的縮小中。此時,他們已經小到坐在一個茶壺裡了,一來隱密、二來有壺壁可以靠著。以幽默聞名的照玄苑長也發出妙語:「都說政治是茶壺裡的風暴,諸位請看,我們現在不正是這樣嗎?」此話一出,哄壺大笑,矮頭亂顫,忽然,壺蓋被掀開了,暴力性的光束由天而降,眾侏儒一驚!

天上傳來的聲音說了:「清談誤國,莫此為甚,再不提出反擊的行動,你們就要小到消失了。」一府內智庫馬上回應:「報告,據屬下觀測,我等侏儒化都是等比例的縮小,worst case scenario, 我們頂多縮到無限小,但無論如何,不會消失!」

「閉嘴、閉嘴、閉嘴、閉嘴,包括妳,妳這個作者本人!」天上傳來的聲音如怒雷般的吼叫。
「現在是提出解決之道的時刻,一群人盡在瞎扯,作者妳也是,扯不完,寫不下去,硬是拉我出來,直接切到結尾...」不然咧,光是想天上傳來的聲音要設定為什麼角色就已經從蘋果日報記者、馬大姐、馬鶴齡的鬼魂等想了一圈,我只是要講一個簡單的意念啊。

「閉嘴,快說啊~」

好,我說了。解決之道就是「必也正名乎」。「先生」這稱謂不管怎麼詭辯,侏儒化就是侏儒化,那就破釜沈舟推出「娘娘」這稱呼,將「馬先生」正名為「馬娘娘」。表面疑為極度貶抑自己,可是暗中傳達嘲諷、抗議,以及委屈的心聲。

妙處一:稱謂的用處不在於自稱,而在於別人稱呼你。所以,馬陳會談後,陳接受訪問,不免得說:「今日與馬娘娘會談結果如何如何...」貽笑大方、失禮國際的是陳雲林。

妙處二:談判桌上一起爭執,馬娘娘可呼喚隨扈:「翠環,給我掌嘴!」「是,娘娘!」很威風的,完全解開侏儒化的咒語。

妙處三:「娘娘」這稱謂激起一般民眾的同仇敵愾心情,馬娘娘忍辱負重、臥薪嘗膽,全民共體時艱,響應「娘娘」運動,互相以娘娘稱呼彼此,陳娘娘來李娘娘去的,暴戾之氣漸去,姊妹情誼勃然而生,對化解藍綠對立,更有妙處。

來吧,推動「馬先生」正名「馬娘娘」運動!

你娘我娘大家娘
幹你娘幹我娘幹大家都娘



志玲姐姐示範參見娘娘之禮

2008/11/05

Once

"PS. I Love You" doesn't work for me, but "Once" does.

My dear mate, knowing that you don't believe in love now, I recommend you "Once." Simple and beautiful, it's not like a masterpiece or a milestone, it's rather like a small tableau, a delicate, fine, and charming piece of work.

Wish it would warm your heart.



Glen Hansard - Falling Slowly

I don't know you
But I want you
All the more for that
Words fall through me
And always fool me
And I can't react
And games that never amount
To more than they're meant
Will play themselves out

Take this sinking boat and point it home
We've still got time
Raise your hopeful voice you have a choice
You've made it now

Falling slowly, eyes that know me
And I can't go back
Moods that take me and erase me
And I'm painted black
You have suffered enough
And warred with yourself
It's time that you won

Take this sinking boat and point it home
We've still got time
Raise your hopeful voice you had a choice
You've made it now

Take this sinking boat and point it home
We've still got time
Raise your hopeful voice you had a choice
You've made it now
Falling slowly sing your melody
I'll sing along

悲劇就是喜劇、喜劇就是悲劇

2004年雅典奧運比賽期間,我跟朋友相約去中國城飲茶,邊看報邊聊聊講講,好不快活,話題很自然的講到奧運、開幕式上,保加利亞朋友就問我了,咦,台灣沒有參加奧運嗎?為什麼在開幕式上各國進場隊伍,他明明很注意 Taiwan,都沒看到。我淡淡的回答,有,台灣有參加這世界盛事,只是不叫 Taiwan,而叫 Chinese Taipei。保加利亞朋友不解,問為什麼,我就一把怒火上心頭。知不知道台灣旁邊有個中國,還不放棄武力侵台,還要說台灣是他的領土。用盡各種手段私底下籠絡招待說喔喔喔我們都是一家人嘛,公開場合便蠻橫霸道喔國旗給你扯掉國名給你矮化,that fucking Chinese Taipei,what the fuck is that supposed to mean.

跟台灣的留學生們講起這件事,各各都又氣又哀,中華台北,真是個見鬼的名字。想起之前想做的一個紀錄片,就是要講台灣的國家認同危機,李登輝跟阿扁的執政確實強化了台灣認同,讓我填國籍不再猶豫填「Republic of China」(見鬼!)還是「Taiwan」。但,台灣這名字在中國威脅下走不出去,也是事實,於是在2000年的立委選舉,居然出現兩組非常有趣的人馬:曰「五一俱樂部」,曰「五島俱樂部」。

「五一俱樂部」由一群美籍台裔的醫生所組成,其宗旨是:絕不跟大陸統一,台獨又難又危險,那麼台灣應該循波多黎各、阿拉斯加模式申請加入美國,成為美國的第51州(當時美國只有50州)。問題全部解決,台灣人各各升級成美國人,皆大歡喜,美國又是聯邦制,享有一定的自治權,身為美國的一州,好威啊,中國你還敢飛彈對著美國台灣州嗎?

「五島俱樂部」我不免要說,創意不足,拾人牙慧。總之,用膝蓋都料得出,此團體由一群日籍台裔的醫生(醫生很愛搞政治,這又是個值得研究的課題),同時也是李登輝之友會的核心成員所組成。其宗旨是:絕不跟大陸統一,台獨又難又危險,台灣加入美國這點子妙歸妙,但考慮距離、文化、飲食、語言、宗教差異實在太大。與其投靠西方強權美國,不如加入東方首領日本國,成為日本的第5個島(北海道、本州、四國、九州、台灣!!)。

跟學校老師討論起這個紀錄片的想法以及台灣國家認同危機令人抓狂至此,老師給了一句金玉良言:「The key to do this project is that, you make tragedy into comedy, and make comedy into tragedy.」

善哉斯言,無論是「五一」或是「五島」,都是為台灣國家處境提供笑中有淚、哭笑皆得也皆不得的嘗試。

好的,中國海協會主席陳雲林總算來台,跟台灣海基會主席江炳坤展開兩岸議題討論。基本上,這是當年兩次辜汪會談移師台灣的現代版本。其意義在於,兩岸「官辦民間」對口單位的協商,當然,雖然是民間單位性質,但都有政府授權,只為了避開政府對政府談判的這名目而發展出的折衷之道。因此,公私就要分明,也要兼顧兩岸民情,尤其,此次地主國在台灣,更要兼顧台灣人民感情,以及尊嚴啊。

公領域方面,會前,馬政府遲遲不肯公佈具體會談議題,放任賣台流言到處流竄,人民感情受傷。陳雲林抵台之後,出現大量維安警力以及高規格的接待禮遇,驅離抗議人潮,拿下中華民國國旗,這更是重傷台灣人民情緒,怎麼會這麼公私不分呢?正因為政府遲遲不公佈具體議程,人民看到大企業家、藍營大老紛紛大張旗鼓宴客、投奔陳雲林懷抱,自然更懷疑這些私人行程中,又做了哪些利益交換,換掉多少台灣主權。私領域中的禮尚往來人情味待客之殷勤,我可以理解,問題就在於,不能只讓新聞都在這些「禮遇」款待上,而要在公領域的談判桌上,很清楚的劃出界線、議題明確、有功有防的進行交涉。也要讓大陸人知道,台灣可以很熱情的招待你吃山珍海味,但在兩岸議題的處理上面,不論是經貿、通航上,這是兩個政府的談判,沒有給你摸頭戳湯圓的。

早上不知為何想到某詹姓知名製作人,想說他本人明明極娘,怎麼可能跟陳姓女藝人生出個兒子,不可思議啊。看到陳雲林來台、馬政府應對等相關報導後,豁然開朗,謎底全解開了:「我們小馬總統都能生出兩個女兒了,小詹詹能生出一個兒子又何足見怪。」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