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06/22

日出

Fri, 16 Nov 2001 00:52:54 +0800 (CST)

這禮拜開始, 我們製作期結束, 回到學校進行後製. 
包括剪接, 音效, 片頭片尾字幕攝製,
還要填一堆文件跟市政府以及演員工會結案.  當然,
我把這種 paper work 的事擺到一旁,
不到最後關頭輕易碰它.
 
我們實施一種 overnight 剪接及音效的輪班制,
我與其他三個同學共用一座剪接台, 於是我們每個人每天有 6
小時的剪接時間, 加上音效剪接有 4 小時,
另外還要避開上課及 party 的時間, 搞的每個人都像鬼一樣.
 昨天就是我做 overnight editing
並且掌管所有剪接室鑰匙及器材的時候.  我必須晚上 11
點就位, 顧攤位到隔天早上9點才能走.
 
這禮拜我心情分外的不好, 從台灣回來帶來強烈的不適應感,
看自己的毛片也不滿意, 粗剪的時候又不知道在想什麼,
因為覺得很沮喪就又開始無視一切狀況了. 
星期二導演課放過毛片後, 我深深覺得我已迷失了方向.
面對其他同學精采的作品, 真的是覺得自慚形穢.  上網
download 一堆 MP3, 超愛莫文蔚"懶得管"
裡面的一句歌詞:"啤酒喝一罐, 馬路就變得很寬."
我決定不顧一切, 一定要去喝酒, 路才會變寬.
 
在晚上六點的課之前, 我跑進一家雜貨店, 買啤酒. 
千挑萬選一罐 16oz 特價 1 元的啤酒, 愉快的去結帳. !
看什麼呢, 要看我的 ID.  天曉得, 我沒有任何 ID. 
我拿出學生證試圖跟店主討價還價, 我說:"你看我是 NYU
研究生, 所以我應當一定超過 21 歲啦!" 店主才不理我,
我失望的離開.
 
九點下課, 11點上工的時間還有2小時, 卡洛斯,
一個衷心熱愛長鏡頭卻把自己的電影拍的都是短鏡頭接來接去的傢伙,
 ", 去一樓參加二年級生的 party." 
我因為在課堂上不停的撇到同學裝毛片的紙盒, 長的非常像
pizza 外帶盒, 餓的很, 於是抱著純粹去吃的心情下樓.
 
吃了幾個三明治, 雞肉條, 蔬菜沙拉後,
我開始有意識的把自己灌醉. 伏特加, 琴酒, 夸寧水,
威士忌, 啤酒, 雪碧, 可樂, 卯起來喝.  不一會兒就醉了,
就進入一種輕盈的境界, 腳步輕飄飄, 心情也輕飄飄. 
我還是維持一貫的誠實, 到處跟人說我醉了我醉了,
可今晚剪接室及音效室都都歸我管, 而且我還要做 overnight
剪接 6 小時.  人們開始安慰我,
帶點醉意做剪接搞不好很妙喔.
 
10:50 , 上樓去顧店, 與我一齊顧店的另一位同學,
韓國人宋儀, :", 妳還真的醉了." 
我立刻由書包中拿出另外兩罐啤酒, 她馬上眼睛一亮,
忙不跌的接了過去. 
於是我們這兩個遊魂就開始顧店兼做自己的 overnight 剪接.
 中間她還酒癮發作又跑到一樓去喝,
我可是乘著輕快的心情持續的做著剪接。當然,少不了談論班上同學與老師的是非。只是,往常我們的結語是:
"They will pay for it. Let's wait and see."
現在我們說,"Oh, he is so adorable. I really love
him."  時間就在酒精的稀釋下跑到了早晨五點。
 
我們感受到醉酒開始向我們索取報償,腦袋可活動的地方愈來愈稀小。
反正咱倆都完成一個段落,決定打烊。跑到沙發區去休息,忽然我有個
主意,去看日出好不好。搭6號地鐵到布魯克林大橋,走上橋就面向東
河,也就是東面,日出的方向。
 
倆人款一款就出發,剪接室的鑰匙都長的很大,什麼口袋都放不下,於
是就拿在手上晃盪晃盪著。兩個臉色煞白,走路東搖西擺,手持巨大鑰
匙,發出鏗鏗鏘鏘的撞擊聲,走在破曉前天空一片深藍的紐約,想必也嚇到不少人。
 
等地鐵就等好久,我們開玩笑說至少我們有愉快的地鐵站時光。但老天
畢竟站在醉鬼這一邊,地鐵來到,我們出站時天還是藍的。開始爬大橋,
起初天是深藍,後來在東北方逐漸變淺,出現紅彩間雜於一片藍霧之中。
起先紅彩僅在底端,隨著我們逐漸攀爬上拱橋的頂端,紅色也冉冉上升。
在我們剛過拱頂正開始向下走時,只有一秒鐘吧,天就忽然全亮了。回頭
望像曼哈頓,忽然那些高樓都現身了。神妙的經驗。
 
九點交接完畢,我跟宋儀都極度像鬼,可是也極度滿意,因為這代表回家
睡一覺,醒來自然就禮拜五了,晚上是我們一年級生的party,在布魯克
林的威廉斯堡一棟廢棄的工廠廠房裡舉行,那是班上一個渾身充滿怪異氣
息的女孩莉亞租的房子,而平素看來是個老實頭的麥克斯將帶他的 band
live 演出。但是對我來說,搞到自己掛掉才是重點中的重點呀!
 
 
最後一個小小的結論,我想有人已經猜到了。如下:
開車不喝酒,喝酒不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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