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06/22

Jetlag in 香港

Mon, 4 Apr 2005 07:47:48 +0800 (CST)

3/28,
傍沱大雨。在傑克送我進入機場之後,我才發現忘記把那支五百萬雨傘
交給他帶回去,難道我得帶著它上飛機、遊香港、再返回紐約。又是這樣一
支巨大無比五百萬傘,不但行李箱裝不進,連飛機的置物箱都太小。等我急
沖沖的跑到出口處想拿給傑克,他已經走了。
 
這是第一個時差。入口與出口、我與傑克。十分鐘。
 
大雨傍沱。紐約起飛延誤了三小時,我已註定沒辦法接上轉接的飛機,也沒
辦法如預期的在台北接到我媽,再一起前往香港。於是媽媽一個人先上了飛
機,到香港展開不可預料的等待;我在時間全攪亂了的高空,等待不可預料
的終點。
 
我以為這足以是第二個時差了。
 
3/30,
細雨微灑,香港也下著小雨。我找不到行李。又經過一場漫長的等待及
連絡不同時區的轉接站,原來我的行李還在紐約,根本就沒有上飛機。因為
不可避免的時差及距離,行李只能在四月一日下午抵港,正是我離開香港的
前一天。 Perfact!
 
3/30
下午,經過二十四小時以上的飛行加等待時間,跨越不知多少經度
時區的旅程,我到了細雨綿綿的香港。洗澡、洗衣服,然後時差來襲,陷入
深深的睡眠。三十一號凌晨三點,時差將我喚醒,也讓我再也睡不著。
 
我起床、走在半夜三點半的尖沙咀街頭,看著日間的喧譁變做夜間的沈寂,
舞小姐三五成群、胭容盡褪的招攬的士;印度及菲律賓外勞在
7-11 買啤酒
就在外邊唱歌跳舞起來;報攤開始派報;碼頭的販賣部亮著一盞孤燈;最繁
華的彌敦道變成巨大的施工場;商場空無一人卻燈火通明,裡頭員工正在清
潔;流浪漢歪在勞力士金錶行前打盹......
 
這是第三個時差了。
 
3/31,
搭著天星小輪晃啊晃的到香港島,在會展中心遇上一大群的大陸遊客,
他們如蝗蟲般的擁在回歸紀念碑前照相,蝗蟲般的擠進會展中心一樓的
OK
便利商店,買了麵包興奮的吃著。我們又跑到中環,搭著重慶森林裡王菲搭
乘的電扶梯,一路往半山去。看到了當年興中會的遺址,買了一個茶壺,下
山,茶壺摔破了。
 
回到酒店,把浴缸放滿水,享受著到紐約後就再沒有泡澡的滋味。浴缸的水
晃呀晃,暈眩的同時,我想,這不正是這趟旅程的寫照。
 
第四個時差,在水波蕩漾的暈眩中來襲。
 
4/1,
在九龍公園裡賞水鳥,跟媽媽一起學鳥叫逗鳥叫,還讓八哥學說了不少
話。八哥還真是好玩,你跟他講話,他真的會專心聽,然後逐漸模倣,當他
發出你教他的話時,真有成就感。
 
中午跟飾演爸爸的那位帥哥及他的阿姨一起飲茶,這帥哥是蔣家後人,我們
就聽他阿姨大講蔣家興亡及流亡史,非常有趣。
 
晚上在中環半山的一個酒吧的頂樓舉行頒獎典禮。因為是伏特加酒商贊助,
現場所有飲料都是伏特加的調酒。我想索取柳橙汁也失敗,最後喝冰水了事。
雖沒有得獎,但是跟蠻多電影從業者交流,體會到
"冬季海灘封閉" 的良好反
應,感覺良好。天上又飄下小雨,影展單位馬上又發給來賓一人一支兩百萬
雨傘。喔!我旅館裡已經有一隻五百萬了耶。
 
典禮結束後,帶著全是伏特加的微酣,在地的電影人代我們去蘭桂坊續攤。
蘭桂坊變了!六年前它很優雅、還蠻有點品味的,現在滿街都是俗爛的音樂,
以及白人爛酒鬼。白人爛酒鬼在街頭彼此以軟球攻擊,酒瓶打破聲不絕於耳。
我也遭受襲擊,頭、臉、嘴巴被打中不知幾次。我看著他們因被軟球追殺而
發出的興奮笑聲,不禁自言自語起來:
"原來人們要被追殺才會有快感!因為都是假的,只是軟球而以"
"白種垃圾到亞洲城市灑歡,把這裡當成另一種胡士托般的天堂啊!"
 
第五個時差,在軟球打到嘴巴,又痛又吃到那上面沾著的酒液,以及見到
白垃圾重現胡士托,來襲。
 
* 胡士托, woodstock,
美國七十年代反戰的馬拉松演唱會,嬉皮及一大批年輕
人在胡士托會場鬧了三天三夜,玩泥巴戰、雜交、醉酒、打架、燒車等等。
 
4/2,
小雨中離開香港。總要告別時差了吧?不!紐約居然大雷雨,飛機在紐
約上空盤旋近一小時才降落。
 
彷彿在香港參加香港國際電影節的這四天,像是一場永無止境的時差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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